(为保护当事人隐私和避免不必要纠纷,以下案例中当事人姓名均为化名,若有雷同请联系我们予以撤销。)
一、案件背景
周慧芳、陈雅玲将赵强斌、宋晓莉诉至法院,起因是一份涉及周秀娟遗产房产的书面材料。周慧芳、周美芳、周秀娟为姐妹关系,陈雅玲是周美芳之女。赵强斌与周秀娟系再婚夫妻,宋晓莉是周秀娟之子。周秀娟于 2014 年患肺癌,患病期间主要由周慧芳、陈雅玲护理照顾。2020 年 9 月 4 日周秀娟去世后,赵强斌于 2020 年 9 月 21 日让周慧芳之嫂刘梅丹执笔出具一份书面材料,内容涉及周秀娟位于丰台区一号房屋的产权分配,但后续引发争议。
二、原告诉求与理由
1. 周慧芳、陈雅玲请求依法确认被告赵强斌、宋晓莉于 2020 年为其书写的协议有效。
2. 要求判令本案诉讼费用由赵强斌、宋晓莉承担。
其理由是在周秀娟患病期间,二人悉心照顾,赵强斌为表感激出具协议,约定将一号房屋产权三分之一给周慧芳、陈雅玲补偿。然而赵强斌未依约履行,还将房屋变更登记至自己名下,侵犯了她们的合法权益。
三、被告答辩与理由
1. 赵强斌辩称:
- 称该书面材料并非其真实意思表示,是在周慧芳等人多次上门骚扰、吵闹下被迫签署,同时还被迫签署“欠条”虚构欠款。
- 即便不存在强迫情况,该书面材料因无权处分及损害宋晓莉合法权益而无效。因为周秀娟去世后,房屋在未分割前由赵强斌、宋晓莉共同共有,赵强斌对房屋产权的约定未经宋晓莉同意,且二人已通过法院调解书对房屋继承分割达成一致意见,宋晓莉已实际否认该书面材料。
2. 宋晓莉辩称:
- 认为周慧芳、陈雅玲提交的“协议”从主体和内容上不符合民法典关于合同成立的规定与要件。
- 若“协议”成立,其内容侵犯自身权益,对自己不产生法律拘束力,因为该“协议”形成过程自己“事前未通知、事中未参与、事后未追认”,且没有对自身权利处分及为周慧芳、陈雅玲设立权利的内容。
- 该“协议”提及的“周秀娟遗愿”不符合法定遗嘱成立要件,不产生法律效力,且“协议”落款时间存在矛盾,协议形成时周秀娟未去世,所以该“协议”仅是赵强斌对“周秀娟生前遗愿”的证明,属于证言性质,不应被认定为有效协议。
四、法院查明事实
1. 家庭关系:明确周慧芳、周秀娟、周美芳姐妹关系,陈雅玲与周美芳关系,周秀娟与宋宇鹏、赵强斌的婚姻关系及子女情况。
2. 房屋产权情况:2016 年 7 月 5 日,周秀娟购买一号房屋,2018 年 1 月 31 日取得不动产权证书。
3. 纠纷相关事实:
- 周秀娟于 2020 年 9 月 4 日死亡。2021 年 2 月,赵强斌起诉宋晓莉继承一号房屋,经法院调解,一号房屋归赵强斌继承所有,赵强斌给付宋晓莉 155 万元等相关财产分割达成协议,房屋随后变更登记在赵强斌名下。
- 周慧芳、陈雅玲提交一份书面材料,内容为周秀娟位于丰台区一号房产相关情况及补偿分配,赵强斌签字,但宋晓莉未签字。同时提交周慧芳与宋晓莉微信聊天记录,以及申请刘梅丹、郭静雪出庭作证。赵强斌对聊天记录真实性存疑,宋晓莉对聊天记录真实性认可但不认可证明目的,赵强斌和宋晓莉均对证人证言真实性和证明目的不认可,理由是刘梅丹与周慧芳等有利害关系且陈述与周慧芳等庭审陈述不一致,郭静雪陈述与本案无关。
五、法律分析与案件结果
(一)书面材料性质认定
从合同成立角度看,当事人采用合同书形式订立合同需双方签字盖章。宋晓莉未在书面材料上签字确认,周慧芳、陈雅玲虽提交微信聊天记录,但无法明确充分证明宋晓莉事后追认。而赵强斌虽主张被迫签署但无证据证明。所以从形式上难以认定该书面材料是周慧芳、陈雅玲与赵强斌、宋晓莉达成的完整协议。
(二)书面材料效力判断
1. 从形式上,周秀娟去世前未留遗嘱或遗赠抚养协议,该书面材料以赵强斌口气转述周秀娟遗愿,不符合法律规定的遗嘱形式要件。
2. 从内容上,一号房屋在周秀娟去世后其权益份额转化为遗产,赵强斌、宋晓莉作为继承人均有继承权。在遗产未分割完毕前,房屋属于法定继承人共有财产。赵强斌在书面材料中对房屋产权的处分涉及宋晓莉的财产份额,属于无权处分,侵犯了宋晓莉的财产权益。
综合以上分析,周慧芳、陈雅玲请求确认书面材料有效缺乏依据,法院最终驳回其诉讼请求。
六、律师总结与启示
本案例表明在涉及遗产相关的协议或约定时,首先要确保形式上符合法律规定,如合同需各方有效签字确认,遗嘱需符合法定形式。其次,内容上不能侵犯其他继承人的合法权益,尤其是在遗产未分割确定归属前,任何继承人对共有遗产的处分都需谨慎并取得其他共有人同意或符合法定程序。对于当事人而言,在处理类似事务时应遵循法律规定,避免因形式瑕疵或侵权行为导致约定无效。同时,若涉及纠纷,主张权益方需承担举证责任,证明协议或约定的真实性、合法性和有效性,否则将面临败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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